身体没有香火重要,容桑默默看着温乐游在老太太的督促下喝下了一碗黑乎乎的药水——晃晃都不会动的那种。

    她看破不说破地沉默着。

    秋瑜然被骂走,心理素质倒是还行,出去晃了一圈回来脸上的愧色便都消失不见了,转而眼神都变得十分犀利,在自己房间里待了一下午。

    夜色降临,老太太和老爷爷都回自己房间睡觉后,温乐游过来将容桑和江归晚两人喊去了秋瑜然的房间。

    容桑十分不见外地坐到了秋瑜然榻上,想听听她有什么好主意。

    “师兄可知我今日看见了什么?”秋瑜然只当做没看见容桑,眨着一双媚眼,带着些委屈看向温乐游,“我今日早晨去给婆婆做饭,吃饭时婆婆突然发脾气差点摔倒,我当时急坏了赶忙去扶,可不曾想,不曾想那婆婆头上,竟有一根吊着她的银线!”

    “银线?”温乐游疲惫的双眼里露出些光彩,“那你可看见那银线连向哪儿?说不定我们顺着方向去找,就能顺便找到桃玉了!”

    这几个时辰里,他既要安抚住老太太又要宽慰秋瑜然,还独自一人趁着空闲时将这木屋里里外外找了个遍,却怎么都不见桃玉的半点影子。

    离开结界毫无进展,让他忍不住怀疑起来是不是他们几人进错地方了。

    几个小时没有休息,温乐游正打算和容桑一样好好躺会儿的时候,秋瑜然的话却又再次让他看见了希望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秋瑜然看见温乐游眼中的神采,有些不忍心让他失望。她降低些音量,“没,没有看见。那银线只露出婆婆头上那一截,当时我……婆婆不喜欢我,我没有多想,就急着离开了。”

    “但是!但是我跑出去后就回过神来了。这里是结界,这两个老人家肯定是桃夭斋那些长老真人们做出来的傀儡。结界都有一个‘眼’,只要我们砍断了那些银线,结界塌了我们就能出去了师兄!”

    “出去?”温乐游也不知想到了什么,偷瞄了左前方昏昏欲睡的容桑一眼,“那桃玉呢?你忘了我们进来的目的了吗?”

    “师兄如今还管那桃玉作甚?!”秋瑜然双手握拳,神色变换几转,“师兄可还记得我们在这儿困了多久了?可曾考虑过我在这儿每天过的都是什么日子?可曾关心我每天都被那老太婆骂些什么难听的话?!”

    “如今好不容易有机会可以出去了,师兄第一个关心的竟还是那半点作用都没有的桃玉?”她气极了,说着说着眼泪便在眼眶中打转,“我才不管师兄进来是什么目的!与你一队的人本就不是我,我不过是个累赘罢了!要找桃玉你去找,我这就出去砍了那老太婆头顶上的银线自己离开!”

    被温乐游抛下的难堪和白日里老太太的责骂再次浮现在脑海中,秋瑜然眼角落下一滴泪,踢翻了一旁的木桌,弄出很大的动静来。